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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在中国事实上已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情况下,我们的开放,既不是“由外而内”的单边开放,也不是“由内而外”的单边开放,而是“兼容并包、扬长补短”的双向开放,是“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自主开放。
  
  【正文】年末岁尾,媒体传来了一个大好消息:中欧双方领导人通过视频向全世界共同宣告,历经7年之久,中欧投资协定完成了全部谈判!郑永年先生在其“中国的第三次开放”一文中评价:“中欧投资协定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协议,预示着中国的第三次开放。”
 
  何谓“第三次开放”?先要说明前两次开放。对此郑先生娓娓道来:“第一次开放发生在鸦片战争之后,是英国的军舰和西方列强强迫打开了我们的国门。第一次开放是被迫的开放。”“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我们开始了第二次开放。这是一次主动的开放。”
 
  那“第三次开放”,很显然就是指这一次以中欧投资协定为标志新开启的“单边开放”了。他进一步阐述到:“我个人认为我们今天正处于第三次开放的前夜。第三次开放不仅仅是主动的开放,更会是在很多领域的‘单边开放’。也就是说,即使美国的强硬派围堵我们,封锁我们,我们也要向美西方国家开放。”
 
  他全文的观点我是高度认同并极为赞赏的。他关于“第三次开放”命题的意思我也是理解的,但却不太认同他所概括的“单边开放”概念。我以为,还是“自主开放”来得比较确切一些、精准一些。
 
 
  中央提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决策以后,官家在正式文献中未见规范的定义,我们多是从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中加以领会,并参阅了多位专家的解读。9月18日,我有幸参与《浙江日报》融媒体的电视访谈节目。作为“半路出家”的所谓“专家”,应对主持人对新发展格局内涵的率先发问:“我的理解和把握无非两句话:一句是“自主为要”,另一句是“循环为重”,并且在随后展开以下解读:
 
  “什么是‘自主为要’?就是我国要坚定不移地走好‘自主开放、自主发展’之路。怎么理解‘自主’这个词?可以借用我们过往常说的‘自主创新’。我们经常是有口无心地,就把科技创新和自主创新直接划了‘等号’,却没有琢磨透其中的‘自主’是啥意思。而这正是当下我们面对美国以芯片、软件等‘卡脖子’技术对我开展的科技战中,我们陷于被动的一个主因。”
 
  “什么叫‘自主创新’?也就是在践行持续创新的过程中,一定要坚持‘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方针。现成的东西能拿来,我们当然要‘拿来主义’,不拿就是‘二傻’。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深刻指出的,‘实践反复告诉我们,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只有把关键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从根本上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和其他安全。’”
 
  “创新如此,发展亦如此。”当然,拿到今天来看“第三次开放”,更加是如此了。第一次开放是我们不情愿的,但是人家世界市场的“野心”和船坚炮利的“野蛮”,根本容不得您讨价还价,亦从此开启了国家和民族积贫积弱、屈辱悲惨的沉沦百年(1840-1949)。这一百来年的国运,总体是向下走的。“雄鸡一唱天下白”,历经中国共产党领导的28年民主革命,新中国开启了国家和民族走向繁荣富强、改革开放的复兴百年(1949-2050)。这一百来年的国运,总体是向上走的。尽管还没有走到本世纪中叶,还没有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但我们对建设现代化新征程的预期是美好的,对最终实现我们既定的奋斗目标是充满必胜信念的。
 
  如果退一万步,“小康”还可以“内生”,那现代化则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实质性要求,即它必定是面向世界、全人类的,必然是国际化、全球化的。在前苏联易帜、社会主义阵营解体的大背景下,福山已然宣布了“历史的终结”。但新世纪以来的“大变局”,则昭告我们“第二次开放”的外部条件已大为改变,仅仅停留在“主动开放”是远远不够的,势必要进入到“第三次开放”,进化到“自主开放”。
 
 
  在中国事实上已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情况下,我们的开放,既不是“由外而内”的单边开放,也不是“由内而外”的单边开放,而是“兼容并包、扬长补短”的双向开放,是“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自主开放。
 
  这就像作为辩证法精髓的“否定之否定”和“螺旋式上升”,或谓孔夫子所说的“执其两端,取乎中庸”——“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自主开放才是最靠谱的——它既体现了唯物论的“两点论”,又彰显了辩证法的“重点论”,理应成为“第三次开放”的实质和要害。当然,其中的“我”,肯定不是某个个人,甚至不是某个党派;而是人民,人民的利益和福祉。只有当一个政党,真正践行的是“为人民服务”、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时,这个政党才配得上这个看似最自私、实质最“无我”的 “我”。
 
  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虽然改革开放已经多年,但对市场经济我们始终有点战战兢兢、躲躲闪闪,“犹抱琵琶半遮面”。还是小平同志“南巡”的大白话,有如醍醐灌顶,令我们茅塞顿开,跳出了“姓社姓资”的无谓纷争。为什么他就敢说这个话,因为他坚信“三个有利于”的“定海神针”。按照这个最高标准一衡量,该开放的就开放,该引进的就引进,该搞市场经济的就搞市场经济。
 
  所谓“自主”和所谓“以我”一样,深层次的价值取向就是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在这一点上,邓小平早就指出:“人民拥护不拥护、人民赞成不赞成、人民高兴不高兴、人民答应不答应,是全党想事情、做工作对不对好不好的基本尺度。”坚守这一基本尺度,我们的开放就是“自主开放”,就完全没有必要跋前踬后、动辄得咎。
2021年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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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亭

刘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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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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