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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改革是开放的必然,而计划化水平的提高,或许也是信息化进程的必然。这不是重回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计划经济,却是再造新世纪信息社会的市场经济。

我读马云的“过期”演讲

 

在微信上看到马云的《柔性化生产是真正的未来》一文,以为是他系统阐述“新制造”的力作,便很有兴致地打开读了。结果发现,题目完全是《经济学书吧》小编的率性而为:这份“过期”演讲稿,本出自于2016年底马云赴沪参加的世界浙商上海论坛的总结——因为马云不但是阿里巴巴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还同时出任了浙商总会的会长。

 

讲演辞洋洋洒洒八九千字,关键主题词是两个:“变革”和“全球化”。在我看来,稍进一步、自然而然的延伸就是改革和开放。不知小编怎么想的,大约是新媒体的深套路吧:先王顾左右而言他,待得套您进入后再说……

 

马云虽然是靠电子商务起家,但他现在更多的工作,似乎是在扮演一个称职的“教父”。如果除了马云的本名之外还要冠以什么头衔,最亲切的莫过于“马老师”,而最贴切的则是“马克思”了。

 

 “马克思”反复论证的一个核心观点就是:“未来的20年、30年很多的变化,会超越大家的期望和想像”。至于怎么具体描摹这种变化,他又在上海演讲不久前的杭州云栖大会上,表征为“新零售、新制造、新金融、新技术和新资源”的“五大”新趋势。

 

单在此文中,马还触及了国际政治中英国脱欧、美国川普当选等“黑天鹅”事件的变化,以互联网为标志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变化,由传统金融、制造业的挑战所引发的中国教育制度的变化,以及企业组织文化、运作模式和相应政府宏观调控方式的变化,如此等等。在他看来,变化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只能正视,不能“驼埋”;只能拥抱,不能逃避;只能化挑战为机遇,不能因固守而沉沦。对变革的任何轻视、排斥和抵抗,都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都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文中有段涉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议论,颇受关注,也引起了许小年、张维迎等一干经济学家的广泛批评。我认真研读了一下,居然发现和我早在1984年就写过的一篇文章观点相通。因为在我来看,计划经济之所以沦为空想,就是因为受制于现今科学技术和生产力的发展,尚无法有效应对组织和管理庞大繁复经济体及其运行所面对的信息不对称现象。如果硬要人为地去加以改变,那也会因获取成本的极其昂贵,而使美好的愿望在实际经济生活中落空。

 

事实上,果如小平同志所言,“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即便是马克思笔下的资本主义,他也承认其单个企业生产经营的计划性是很强的。他只是认为,生产的社会化仅仅是和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才构成为资本主义社会无法调和、终究要被埋葬的基本矛盾。

 

在人类社会因为信息化的大行其道而导致获取信息的成本极速下降,尤其是基于大数据和云计算的人工智能获得长足发展之后,经济生活中的计划化水平,肯定是一个不断抬升的趋势。但同样是信息化,带来的也是管理的去中心化和扁平化,而这正符合市场经济的本意。就像我们已然熟知的电子商务,整个交易及其带动的生产过程,貌似越来越走向“计划经济”,却同时大大有助于“去政府集权”的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

 

变化驱动了改革,但改革是怎样实质性发生的?却离不开开放。最初突破了僵化的改革不是别的,恰恰是突破了封闭的开放。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小平同志说“开放就是改革”。如果小平同志起复以后,他还是一门关进、闭目塞听,不睁眼来看看变化了的世界;如果他还没有到日本和美国去实地“走一走、看一看”,他又怎能生出如此紧迫而坚定的改革决心?他又怎会在1992年视察南方时刻意强调:“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 ?

 

是的,1978年底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了旨在破除僵化模式(计划经济)的改革开放重大决策。但说句老实话,究竟改到哪里去,改成什么样?还是没有想得很明白的。直到1992年,小平同志关于计划和市场“姓社姓资”的一番醍醐灌顶,大家总算“一锤定音”,认了改革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账。

 

改革是开放的必然,而计划化水平的提高,或许也是信息化进程的必然。这不是重回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计划经济,却是再造新世纪信息社会的市场经济。对此,似也应有必要的开放胸襟,境界也需要再提高一点点。就像马云一再强调的,新浙商精神和全球化、国际化是连在一起的,但他提醒大家,“现在我们大部分讲的是国际化,但中国未来必须面临的是全球化。全球化是指各国之间的问题,国际化是指中国和世界的问题,中国今天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必须用全球眼光思考全球问题。”

 

我读马云的“过期”演讲,读到的却是他对中国改革开放的宏观思考和应对……

2017年6月18日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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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亭

刘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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